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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章 屬於他們!收拾渣女! 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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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叫盈盈,盈盈一笑的盈盈。

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,又是為什麽被丟棄在孤兒院。只知道,自記事以來,她就生活在孤兒院裏,身邊的人,都和她一樣。

她孤僻,不愛說話,但也乖,從來不哭。

院長給她取名盈盈。

她從來不知道孤兒院的外面是什麽情況,她想,她這一輩子,或許就是這麽過了。

六歲那年,一場大火,孤兒院化成了烏有,她僅有的依靠,也變成了灰燼。

她流落在街頭,是同在孤兒院成長的哥哥收留了她。

他長她三歲,比她更孤僻,更沈默。在孤兒院的時候,他們幾乎從來沒有交流過,但她認識他,在那麽小的年紀裏,哥哥對她而言,是唯一的溫暖。

孤兒院的大火,是因為他的緣故,因為他的身世,因為那些覬覦他父母留下的遺產的人。他寧願呆在孤兒院,也不肯回到那個冰冷的“家”,可卻沒想到,因此為孤兒院帶來了滅頂之災。

那時候,他還太小,他沒能力去守護自己的一切。

孤兒院失火之後,他藏了起來,他想,將來他一定會回來。

死了多少人,他們都不知道,但是,他們只知道,他們就那麽相依為命,活下來了。

他們流浪了整整一年,吃了很多很多的苦,受了太多太多的磨難。

他明明有著巨額的財富,卻沒有動用過,因為不敢!當身邊有了要守護的人之後,他更加不敢,不敢再將危機帶給她。

七歲那年,他們遇上了人生的轉折。

那是一個比往年都要冷的平安夜,下了很大的雪。

過了十二點,慢慢的,四周都安靜了。

他們一起,一深一淺的走在雪地裏,雪花松軟的,踩上去還有些響聲。

“累不累?來,我背你。”

他十歲,個子比一般的男孩子要高出不少,而她七歲,卻比一般的女孩子都要嬌小。

“不要,你會累。”她搖頭,拉起他,拉著他往前走。

她很乖,她覺得,自己已經很拖累哥哥了,因此,她不能像個洋娃娃一樣,什麽都依靠哥哥,總該學會自己照顧自己。

他無奈的笑,妹妹太懂事,懂事到他覺得自己做得實在太少。

“好,晚上給你禮物,記得把襪子掛起來。”

他笑著說。

他們住在一個廢棄的儲藏間裏,離市區很遠,他們每次走路回去,都要走很遠很遠。

他年紀雖小,可是卻很努力,他學會了很多很多,就為了賺那麽一丁點的生活費。最開始,在街頭遇見她,他看著她,也不知怎麽的,就帶著她一起走了。

即便知道,在一起,也不過是一起流浪,但怎麽說,好歹也有個伴了。

日子久了,他卻明白,妹妹已經是自己生命中不可割舍的一部分了。

“好,聖誕節的禮物,我喜歡。”她揚起笑臉,點點頭。

以前在孤兒院的時候,每逢聖誕節,院長也會偷偷在他們的襪子裏塞上禮物,收到禮物,無疑有著最美的心情。

雪越下越大,他們卻感覺不到寒冷,因為彼此相依,便是溫暖。

遇上莫先生,便是在那個平安夜,那條走不到頭的街道上。

莫先生是國家重要部門的領導,在那個雪夜裏,莫先生獨自去祭奠已逝的妻子,回來的時候,卻遭遇了一場劫殺。

對方來勢洶洶,十幾個人,手持砍刀,要將莫先生活活砍死。

他們接近的時候,莫先生正在逃命,被那些人追趕著。

哥哥認出莫先生,知道那是個好人,便是幫忙了。

她還記得,那一次,哥哥流了很多的血命懸一線。

但他,僅僅十歲,卻是救了莫先生一命!

他以為自己活不成了,昏過去之前,他只求莫先生一件事,那便是收養她。

那一次,她就跪在他身邊,不停的哭,第一次,感覺到了恐慌。

孤兒院失火,她沒有哭。

獨自流浪,她也沒有哭。

可是,哥哥命在旦夕,將她托付給莫先生,她卻是哭得肝腸寸斷。

她說,她不要禮物了,只要哥哥,就足夠了。

莫先生的人很快便是到了,哥哥被送到了醫院搶救,幸運的是,哥哥活了下來。

之後,莫先生收養了他們倆,冠以他們全新的身份,與全新的名字。

他叫莫絕,而她,叫莫輕盈。

莫先生公開聲明,他們是自己的親生孩子,而他們,從流浪兒,一躍成為官二代。

成為莫家的孩子之後,他們的生活便是天翻地覆。莫先生早年喪妻,膝下又沒有孩子,因此,真的是將他們視如己出。

對她而言,哥哥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人,莫先生同樣也是。

童年,因為有了這兩個男人,而變成燦爛多姿,她再也不是無依無靠的孤兒了。

成長,也是有了他們的參與,才豐富多彩。

戀愛的季節裏,她卻發現,除了哥哥,自己的心裏不可能再有其他人了。

可是,若是他們在一起,對莫先生的前途有很大的影響。

莫先生是他們的恩人,他們,不能那麽任性。

於是,所有的感情,都被壓抑著,永遠都得不到釋放……

回憶著,夜輕螢深吸了一口氣。

她死了,來到了這裏,可是,哥哥又是怎麽來到了這裏,成為蕭清絕的?

她的心中,有太多的疑惑。

她不高興,因為蕭清絕喜歡著夜輕螢,為了夜輕螢做了那麽多的事!可那些事,她不記得,她甚至都不知道,那是不是屬於她!她生氣的是,她念著他的好,可他,卻在眨眼間喜歡上別人,雖然那個人很可能就是她自己。

她覺得,自己的愛情,似乎被染了色。

可她又是興奮的,原以為永遠失去,卻不想,老天爺又用了另外一種方式,將他送到了她的身邊。

她是不是,應該竊喜?

躺在蕭清絕的床上,她卻久久無法安睡。

鼻翼間,殘留著他的氣息,她覺得一切是那麽的美好,可是,卻也總有遺憾。

“這輩子,我們總不該有那麽多的束縛了吧?”她低嘆一聲,側過頭,慢慢進入了夢鄉。

當一切褪去了最初的顏色,你在這裏,而我,也來了。

……

清晨,她醒得很早,在床上呆了片刻,便是起身,先去看望南宮煌。

南宮煌依然沒有醒,南安的官員們都在一旁候著,格外緊張。

蕭清絕沒多久也來了這裏,夜輕螢看見他的時候,有些心虛的別過頭。這麽看他,真的很不習慣,因為,他的容貌跟上一世已經不一樣了。

若不是那幅畫,她怎麽也不會想到,那就是她的哥哥!

“他怎麽樣了?”蕭清絕問。

“還沒醒。”知道了蕭清絕的身份,夜輕螢自然做不到那麽漠視了,便是回答了他,又道,“我們還是出去說吧,閣老,您也來。”

宣大人狐疑的跟了出去。

走出藥房之外,夜輕螢便也不拐彎抹角了,直接問蕭清絕,道:“說罷,查出什麽了?”

蕭清絕勾唇:“你就那麽肯定我知道?”

夜輕螢瞪眼:“說還是不說?”

她敢肯定,蕭清絕一定會乖乖說出來的。

依蕭清絕對素衣侯的在乎程度,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。

想想她又不痛快了,跟自己吃醋了,好不高興!

蕭清絕無奈的笑笑,道:“火,是秦惜容放的。”

“秦惜容?”夜輕螢倒是有些意外了,“她有那個本事?”

秦惜容這才剛嫁進攝政王府,就能整出這麽多事來?看來,她還真是小瞧秦惜容了!

“夏侯崢呢?”夜輕螢又問。

夏侯崢真是沒用,連秦惜容都管不好!這回,怕是要被秦惜容坑死了!

“夏侯崢,被軟禁了。”蕭清絕回道,“李國公和沈國公帶了聖旨上門,夏侯崢不敢不從,自願軟禁在府中。”

“以退為進,他倒是識趣。”夜輕螢嘆。

宣大人聽出了這事情的來龍去脈,不由得惱火:“這天照實在是欺人太甚!這個攝政王,和那個攝政王妃,實在是太過分了!”

沒事燒了他們的驛館,他可不覺得這是攝政王妃一個人的主意!

宣大人越想越氣憤,不出這一口惡氣,難消他心中之怨。

夜輕螢想,以夏侯崢一貫的作風,只怕是還留有後招。

這次利用了秦惜容,倒是坑了夏侯崢一回,以後,夏侯崢就算再有什麽舉動,這整個皇城的百姓也都看著他呢!

“對了,秦惜容為什麽要燒了南安的驛館?”夜輕螢問。

完全想不出來,秦惜容有什麽理由要火燒南安的驛館。

“因為你。”蕭清絕回答,“秦惜容就是要報覆你,她動用了秦國公給他的暗衛,以為沒有人會查到。”

“但是卻瞞不過你……”夜輕螢默默的補上了一句。

自家哥哥究竟是怎樣的人,她再清楚不過!

蕭清絕微微勾唇,只問道:“那你想如何?”

“如何?敢算計我,她不得受點教訓嗎?我等會就去攝政王府拜訪一下!”夜輕螢咬牙,夏侯崢不是對她挺感興趣嗎?那她就得去秦惜容的面前惡心她一把!

“你要去攝政王府?”蕭清絕笑意退散,擰眉,道,“不許去。”

夜輕螢沒理他。

宣大人卻是疑惑的看了看夜輕螢,又看了看蕭清絕,怎麽覺得這兩人中間有什麽問題呢?好奇怪!他怎麽看都覺得有點不對勁!

“閣老,天照皇帝派了人來了,正在前廳。”說著,卻有一名護衛上前,來給宣大人稟告。

“派了人來?”宣大人頗為意外。

不過,這失火了已經一個晚上了,現在才派人來,也太慢了!

“是的,是李國公和沈國公。”

李國公和沈國公,那可都是朝廷重量級的人物!

宣大人聽著,看向夜輕螢。

夜輕螢便是說道:“閣老,您就去見見這二位吧,他們都是好人!”

“那好,公主,老臣就先去前廳一趟。”宣大人慎重的點頭,去往前廳。

在夜輕螢看來,李國公和沈國公的確是好人,至少,是忠臣。

見宣大人離開,夜輕螢側頭看向蕭清絕。

“以夏侯崢的手段,李國公和沈國公這麽礙眼,他怎麽還沒能將他們拔除?他不是正努力的權傾朝野大殺四方嗎?”夜輕螢問的是蕭清絕。

她的確很不明白!

夏侯崢怎麽會允許李國公和沈國公比他更有威懾力?

“你問我?”蕭清絕瞇了瞇眸子。

夜輕螢挑眉,等著聽他的回答。

蕭清絕便是輕笑,道:“很簡單,李家是擁護你清影公主的,我自然要保著。沈家更是擁護你的,我當然也要保著。至於另外兩個家族,秦家沒惹上我,我不用費神對付他們,反正,他們遲早會完!至於蔣家……呵呵,蔣威動了你,蔣家自然得陪葬。”

夜輕螢:“……”

蕭清絕竟然就這麽直接承認了!真的是他保了李家和沈家!

至於蔣家,也的確是說沒落就沒落了,原來,背後都是蕭清絕在推進。

“那麽,夏侯崢又是怎麽允許你一個北冥的皇子在天照蹦跶的?”夜輕螢眼角狠狠一抽,不得不承認,蕭清絕的能力實在是太強大了。

“夏侯崢?他啊,他拿什麽跟我鬥?”蕭清絕暗笑,“他傷了你,便是已經輸了一輩子了。再說了,我怎麽可能再給他機會傷害你?”

“那你怎麽不殺了他?”夜輕螢吐氣。

“殺了他麽?太便宜他了!”蕭清絕眼神一暗,“我想,你更喜歡親自動手。”

“……”夜輕螢再次無言。

的確,她自己的仇,自己動手,才更好!

蕭清絕看著她,眼神卻是格外溫柔。

“五姐。”

正當這時,卻有一道柔柔的聲音傳來。

夜輕螢循聲瞧去,看見夜雨菱正朝著這邊走來,臉上滿是激動之色,不過,她不記得夜雨菱。

夜雨菱走到夜輕螢面前,上下打量著夜輕螢,雖然聽府裏的人說夜輕螢回來了,可是再見夜輕螢,她還是覺得有些陌生。

這張臉,的確很相似,可是並不是完全一樣。

夜輕螢茫然的看向蕭清絕。

蕭清絕便是給她解釋道:“你六妹,雨菱。”

“哦,六妹。”夜輕螢微笑著點點頭,道,“不好意思啊,過去的事,我都不大記得了。”

“沒事沒事。”夜雨菱連連搖頭,道,“只要回來就好,回來就好。”

說著,感性的夜雨菱眼淚都掉落了下來。

“哎,傻丫頭,你怎麽哭了?”夜輕螢伸手,幫夜雨菱擦去眼淚。

對她的好是真心還是虛情假意,她還是感覺得出來的。

夜雨菱努力的擠出笑容,道:“說的對,應該笑的。”

夜輕螢對她笑笑,點了點頭。

“五姐姐,你這些日子受苦了。”夜雨菱也聽說了,夜輕螢當初跌落山崖,失蹤了這麽久,一定是吃了很多的苦。

夜輕螢卻是微微笑著,搖了搖頭,道:“沒,我怎麽會吃苦呢?就我這性子,能吃什麽苦?”

夜雨菱破涕而笑。

是啊!五姐姐的性子,又怎麽可能讓自己吃苦呢?

正說著,他們卻聽藥房裏傳來聲音:“皇上,您醒了!”

夜輕螢面色一喜,趕緊轉身,著急的往屋裏走去。

南宮煌醒了!

蕭清絕蹙眉,盡管不樂意,卻還是跟上。

夜雨菱頓了頓,想了想,也跟了過去。

屋裏,南宮煌醒來,一名官員小心的將人扶著坐了起來。

“南宮煌!”夜輕螢不管不顧的進了屋,直接喊了南宮煌的名字。

守在這裏的官員們均是一楞。

流螢公主也太大膽了吧!竟然直接喊皇上的名字,這可是大不敬!

南宮煌臉色還是有些蒼白,看向夜輕螢之時,勉強扯出一道笑容:“沒事。”

夜輕螢心中覺得有些歉疚,上前幾步,走到床邊。

“你傷得挺重的,要多休息。”她說道。

“嗯,放心吧,我知道。”南宮煌點頭。

蕭清絕和夜雨菱隨後跟了進來,南宮煌不由得瞧了過去。

看見蕭清絕,南宮煌的眸中不由自主的閃過幾絲異色。

“這裏是哪裏?”南宮煌問。

心中明明已經有了答案,卻還是想問個清楚。

“是侯府。”夜輕螢回道,“我讓大家過來的,這裏地方大,大家住得也舒心。”

南宮煌點了點頭,心中縱然有些不樂意,卻也沒有表現出來。

“那是我妹妹,她叫雨菱。”夜輕螢又是對南宮煌介紹了下夜雨菱,轉而又對夜雨菱說道,“六妹,這位是我的義兄,南安的景帝陛下。”

“見過景帝陛下。”夜雨菱點點頭,恭敬的行禮。

南宮煌擡手,道:“雨菱姑娘不必多禮。”

他的心中泛起幾絲苦澀,在夜輕螢的心裏,他只是義兄,僅此而已。

“閣老呢?”南宮煌看了看身邊,並沒有宣大人,不由得問道。

“閣老去前廳接待客人了,天照的李國公和沈國公親自登門了。”夜輕螢解釋道,“哦,對了,驛館的那場火是秦惜容放的,我正打算上門去找麻煩呢!”

“秦惜容?”南宮煌不由得皺眉。

這秦惜容,膽子也太大了!

“嗯,夏侯崢現在被軟禁了。”夜輕螢又接著說道,“你放心,你就好好休息,其他的事,有我。”

“辛苦你了。”南宮煌也知道,夜輕螢決定要管的事,定然是一路管到底,他便也不阻止,只道,“缺人你隨便開口,他們都會聽命。”

“好,那我先出去,你好好休息。”夜輕螢說道。

“嗯。”南宮煌點頭,沒再多說什麽,目送夜輕螢離開。

蕭清絕隨後轉身,卻也是看了南宮煌一眼,兩個男人的目光相遇,各懷心思。

夜雨菱溫聲說道:“景帝陛下有什麽需要只管吩咐,雨菱也先告退了。”

“好,多謝雨菱姑娘。”南宮煌道了謝。

夜雨菱點點頭,隨後也離開了屋子。

南宮煌有些無力的靠上床頭,心中難言。

……

夜輕螢走出了幾步,卻是被蕭清絕攔下。

“你要去找夏侯崢?”蕭清絕並不願意夜輕螢冒險。

“錯!我是要去惡心秦惜容!”夜輕螢重申道。

秦惜容就應該要受到懲罰!

“不許去。”蕭清絕伸手,拽回了夜輕螢。

“你撒手!”夜輕螢甩了甩,沒能抽回自己的手。

蕭清絕握得很緊,壓根就不想松手。

夜輕螢擡腳,直接踹在他身上。

自從知道蕭清絕的真實身份之後,她對蕭清絕的感情,十分的覆雜。

蕭清絕受了她一腳,並沒有半點變化,只道:“你別胡鬧,別去找夏侯崢。”

“你憑什麽不讓我去!”夜輕螢擰眉。

“你是素衣侯的這件事,已經有很多人知道了,夏侯崢一定也知道。”蕭清絕解釋道。

“那又如何?”夜輕螢不解。

這些,跟她去找夏侯崢有什麽關系?

蕭清絕一陣無語,不知道該怎麽解釋。

難不成應該告訴她,因為你長得太像夏侯崢的意中人了?

他不敢亂說!

“你別煩我了,我去去就回!就夏侯崢,還沒本事留住我!”夜輕螢頗為自信。

確切的說,她是對自己的禦靈惑心術相當有自信。

“那我陪你一起去。”蕭清絕又道。

“哎呀,你別鬧了!”夜輕螢無語吐氣,怎麽發現蕭清絕這麽墨跡?

蕭清絕也是無奈,覺得拿夜輕螢實在是沒轍。

“我去去就回,你別擔心我,夏侯崢還能欺負了我不成?他可沒那個膽!”夜輕螢氣哼哼的說道。

她抽回自己的手,伸手在蕭清絕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。

“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!走了!”

爾後,沒等蕭清絕反應過來,她便是飛速逃開。

蕭清絕看著她跑得那麽快,真是哭笑不得,想了想,還是決定跟上。

夜輕螢先是讓人準備了馬車,隨後,徑自去往攝政王府。

夏侯崢被軟禁,這攝政王府門口自然也冷清不已。

夜輕螢到來,便有人將她迎了進去。

夏侯崢在前廳裏飲酒,一個人郁郁寡歡。

地上,到處都扔著空酒壺。

這偌大的攝政王府,昨天還熱鬧非凡,才一夜過去,就成了這個模樣!

夜輕螢踏進前廳,聞到了一股酒味,當下便是皺起眉來。

毛病啊!喝成這樣!

“王爺,流螢公主來訪!”

夏侯崢擡頭,看著夜輕螢,有些微醺的開口說道:“原來是公主大駕光臨,本王真是有失遠迎。”

他放下酒壺和酒杯,想上前來迎夜輕螢,一邁步,身子一搖晃,險些栽倒。

夜輕螢看著夏侯崢這個模樣,無語吐氣。

不就被軟禁嗎?至於這麽的悲傷嗎?還借酒澆愁呢!

“行了行了,你喝成這樣,我也沒什麽能跟你說的,先走了。”夜輕螢說罷,轉身便要離開。

“別,別走!”夏侯崢忙道,“公主,本王還是清醒的,你有什麽事盡管說。”

夜輕螢回頭,看見夏侯崢努力的站好,正看著她。

她擰眉,道:“我們南安的驛館被燒了,你知道嗎?”

夏侯崢搖搖頭。

他喝了一夜的酒,郁悶到現在,哪有空管那麽多。

夜輕螢想想也覺得是,看著地上這麽多的酒壺,她就應該知道了,夏侯崢喝了一夜的酒,哪有空管那麽多!

“是你的好王妃派著暗衛去做到。”夜輕螢輕嗤一聲。

“是她?”夏侯崢也是頗為驚訝。

秦惜容竟然還不安分?

萬一夜輕螢人在驛館出不來呢?豈不是要害了夜輕螢的性命?

一想到如此,夏侯崢便是有些惱怒。

這個秦惜容,當真是不得消停!

“你自己沒事吧?有沒有傷到?”夏侯崢擔憂的問道,很顯然是關心夜輕螢。

夜輕螢皺了皺眉,道:“我沒事。”

雖然夏侯崢關心她,但是,她還是覺得有些不舒服。

她對夏侯崢,實在是無法生出什麽好感,即便他現在關心她。

“沒事就好。”夏侯崢像是松了一口氣一般,但一想到秦惜容做的這些事,他又是氣不打一出來。

“來人!去將秦惜容喊過來!”夏侯崢怒氣沖沖的說道。

夜輕螢狐疑的看向夏侯崢,夏侯崢這是要幫她出氣?可她為什麽歡喜不起來呢?

很快,秦惜容在羞花的陪同下,到了前廳。

“見過王爺。”秦惜容先是對夏侯崢行禮,隨後,才看見一旁的夜輕螢。

她眼神不由得一閃,畢竟她對夜輕螢動了手,自然是有些心虛的。

“秦惜容,你好大的膽子!”夏侯崢眸光冷冽,道,“南安的驛館,你也敢燒!”

他還想與南宮煌合作呢,被秦惜容這麽一鬧騰,合作是別指望了!

秦惜容臉上閃過幾絲慌張,很快又鎮定下來,道:“王爺,容兒這都是為了王爺啊!”

“為了本王?你是在開玩笑嗎?”夏侯崢眸光更加冰冷,完全不相信秦惜容所言。

最初的最初,他只是想借助秦家的力量。慕清影再怎麽厲害,不過是個不受寵的公主,給得了他一時,卻給不了他一世!被慕清影錯認成救命恩人,這恐怕是他這一生最大的轉折點了!若不是那一場錯認,他也不會得到慕清影這麽多的幫助。慢慢的,得到的東西越來越多,他便是害怕失去……

於是,他能想到最好的辦法,那便是除掉慕清影。

而實際上,他也這麽做了。

秦惜容,對他而言,只是一顆棋子,用來拉攏秦家的棋子!

而今,秦惜容卻慢慢的,變得一無是處,還盡扯後腿,這真是氣死他了!

秦惜容咬唇,看向夜輕螢,絞著帕子。

實在太過分了!又是這個女人來告狀!

不過,她今天學乖了,特地不看夜輕螢的眼睛。

她覺得,她只要一看夜輕螢的眼睛,整個就好似魔癥了!

“王爺,容兒真的是為您,不這樣做,流螢公主又怎麽會主動上門來?”秦惜容耐心的對夏侯崢說道,“王爺不是一直喜歡這流螢公主嗎?容兒燒了南安驛館,他們自然無處可去,而公主,一定會來找您做主的。”

夏侯崢眸色動了動。

秦惜容說的是事實,若不是如此,夜輕螢又怎麽會親自登門?

秦惜容想了想,又道:“還有一件事,王爺怕是不知道吧?”

“什麽事?”夏侯崢狐疑的問道。

秦惜容淺淺的笑著,說道:“這位流螢公主,可不是南安人,而是……天照人!”

“天照?”夏侯崢看向夜輕螢,似乎在思考著這句話的真實性。

夜輕螢也沒打算藏著掖著,只道:“那又如何?”

夏侯崢更是皺眉。

不管夜輕螢是什麽身份,對他而言,都只是個替身。

秦惜容又繼續說道:“王爺,她可不是別人,而是素衣侯!夜輕螢!”

“什麽?”夏侯崢猛然一怔。

她是夜輕螢?

也就是說,她跟蕭清絕是一對?

所以,蕭清絕早就見過她了!

秦惜容知道夏侯崢對蕭清絕的厭惡,不由得又是出聲,道:“王爺,您可得想想,您看上的人,竟然是蕭清絕的心上人!”

夏侯崢一聽到蕭清絕這個名字,不由得伸手掐緊了掌心。

“夜輕螢!”夏侯崢對這個名字,實在是太過敏感。

夜輕螢可是一直跟他過不去的,他怎麽可能會忘記?初見夜輕螢的時候,他是懵了片刻,因為,難得在這裏,看見和她相貌相似的人。

夜輕螢不覺蹙眉,冷冷的看向秦惜容。

原來,這才是秦惜容打的主意。

知道夏侯崢討厭蕭清絕,她便是設計她,將她引到攝政王府來。

她有一種感覺,夏侯崢知道她的身份之後,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她!畢竟,蕭清絕無論什麽地方,都壓了夏侯崢一頭,夏侯崢又怎麽甘心?

秦惜容笑著,又接續說道:“王爺,您想啊,蕭清絕的心上人落在了我們的手裏,你還怕蕭清絕不乖乖就範嗎?”

夏侯崢看向夜輕螢,怎麽也想不到,昔日的定國侯府的五小姐,如今卻是南安的流螢公主,不僅如此,她的臉,竟然變成如此……

蕭清絕!又是蕭清絕!

他想著,心中便是蔓延起無盡的恨意!

上輩子沒能爭過蕭清絕,這輩子,竟然還沒開始,又要輸了!

夜輕螢看向秦惜容,道:“秦惜容,別把你的過錯理解為替他人考慮!我是夜輕螢不假,但是,我同時也是南安的公主!你的一場大火,燒了南安驛館,你覺得,你們的王爺日子還會好過嗎?”

本來就在軟禁了,還鬧出這麽多麻煩來!誰都知道,夏侯崢將要面臨著什麽!

夜輕螢看向夏侯崢,道:“攝政王,我勸你考慮清楚!我現在來攝政王府,是代表我們南安的景帝陛下,你想同南安合作,難道不應該給我們南安一個交代嗎?”

夏侯崢臉色微變,低低的思索著,思考著夜輕螢所說的問題。

秦惜容一聽夜輕螢這麽說,便是急了,忙道:“王爺,你別聽她胡說八道!她根本就不是南安的公主,南安根本就沒有這麽她這麽一位公主!她所謂的為景帝陛下前來,也是她信口雌黃!景帝昨夜受傷,到現在還昏迷不醒!”

她好不容易才將夜輕螢引來此處,不留下夜輕螢,又怎麽對得起自己精心策劃的一盤棋呢?

她是要留下夜輕螢,來挽回夏侯崢對她的失望。

可她卻忘了,夜輕螢到底是夜輕螢,又怎麽會朝著她既定的道路上走?她記得,她明明在自己的身上塗了安睡香,可為什麽,對夜輕螢一點影響都沒有?

夜輕螢又是看向秦惜容,笑了笑,道:“秦惜容,你可得搞清楚了,你覺得你這麽做真的是對的嗎?點上安睡香?怎麽?想迷倒我?”

秦惜容臉色一白。

她竟然知道!

夏侯崢臉色也是一變:“什麽安睡香?”

夜輕螢看向夏侯崢,指向秦惜容,道:“你的好王妃,身上塗了迷香!攝政王,我想,今日無論如何,你都得給我們南安一個交代!”

夏侯崢盯向秦惜容,冷哼一聲,道:“秦惜容,你說,你應該受什麽懲罰?”

“王爺!”秦惜容瞪大眼,驚訝的看著夏侯崢。

竟然要懲罰她!

夏侯崢竟然如此對她!

“破壞了本王與南安的和談,你拿什麽給本王交代?懲罰都算輕的!”夏侯崢冷酷的說著。

夜輕螢聽見夏侯崢這般說,不免冷笑。

看起來,夏侯崢對秦惜容,也沒什麽感情!

當初,夏侯崢那麽對她的時候,口口聲聲說為了“容兒”,如今看來,那也不過是一場笑話!夏侯崢,這個本來就是沒有心的!

他曾經怎麽對待自己,將來,也很可能會怎麽對待秦惜容,一旦秦惜容沒有了利用價值,下場一定不會比當初的她好得了多少。

“王爺,既然夜輕螢是蕭清絕和景帝陛下在乎的人,你為什麽不能拿下她,同時要挾蕭清絕和景帝兩個人?”秦惜容忙道,“王爺,容兒明明是在幫你,你怎麽一點都不能理解呢?夜輕螢她是什麽人啊,你還不了解她嗎?她陰險狡詐,今日放過了她,他日你再想抓她,就沒那麽容易了。”

“抓我?”夜輕螢低笑著,“為什麽要抓我?因為我是素衣侯,還是因為我是流螢公主?秦惜容,不管我是哪個身份,也不是你能得罪的起的!你所謂的為攝政王考慮,不過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!”

“你胡說!”秦惜容沖夜輕螢說道。

夜輕螢看著秦惜容,眼中閃過一絲異色。

秦惜容慌忙別開目光,那種感覺又開始了!

她好生氣!她的心中,盛滿了憤怒!她想要殺死夜輕螢!

而事實上,她也真的這麽做了!

“夜輕螢,我殺了你!”秦惜容說著,便是朝著夜輕螢撲了過去。

夜輕螢皺眉,往旁邊躲了躲,卻還是被秦惜容抓住了衣袖。

“放開!”夜輕螢皺眉,冷喝一聲。

“都是你!都是你!夜輕螢,如果不是你,王爺不會這麽對我,這都是你的錯!我要殺了你,殺了你!”

秦惜容失常的吼著,像個瘋婦一般,與平日裏的形象大相徑庭。

夏侯崢見狀,忙上前,一把拉住秦惜容。

“放開我,放開我!我要殺了她,我要殺了她!”秦惜容不肯撒手,用力的拽著夜輕螢的衣袖。

夏侯崢臉色一冷,反手一巴掌甩在了秦惜容的臉上。

“啊!”秦惜容痛呼一聲,整個人側過身,直接摔倒在一旁。

“秦惜容,你又發什麽瘋!”夏侯崢氣急敗壞。

他本就喝了酒,自己也不是太清醒,這一巴掌,幾乎是用盡了力氣,秦惜容根本沒有半點招架之力。

秦惜容被夏侯崢這一巴掌招呼過來,整個人有些清醒了。

她的頭發被打得散亂,扭頭看過去的時候,半張臉已經腫得老高,嘴角還掛著血絲。

“王爺,你怎麽能這麽對我?”秦惜容滿臉震驚,滿眼失望。

曾經認為自己是多麽幸運,能得到他的愛戀,可如今看來,全都是一場笑話!

他沒有心,他從來就沒有心!

“本王怎麽對你了?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!”夏侯崢冷酷的說著,“你自以為是,以為是在幫本王嗎?簡直笑話!”

“那你要怎麽對我?殺了我嗎?”秦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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